“社区学园”呼吁旧物捐赠
眼下正是高考后的“扔书季”,社区学园希望考完试的同学踊跃捐赠旧书籍。社区学园会重新挑选收集回来的书籍,部分用于筹建社区学园的图书馆,用旧杂志给社区小孩上创意创作的课程;此外,还会卖给废品收购员,收入将全数捐给万格社工服务机构,用于农民工帮扶服务。
旧物捐赠联系方式:
1、拨打热线电话40000-94120
2、给新浪微博“@公民金白”留言
一年一度的高考刚刚结束,围绕这“青春一考”的话题和探索层出不穷。一个名为“大地之子社区学园”的公益项目,正努力在社区开创“体制外”的教育补充模式,在主流的“应考声”中独立发音。该组织负责人表示,“非与教育制度抗衡”,但“希望孩子在受教育的过程中,能更多地关注到自身的存在与成长”。6月9日,在今年高考的最后一天,记者走访了这个“自由散漫”的社区教育学堂。
4月“开学”
从兴趣探索开始
9日上午,记者走出地铁梅花园站后,步行了十多分钟,到达梅花园新村内某小区楼盘的一处民宅。“年初,我们就开始找合作街道和合适场地,主要服务对象是城中村的外来工子女,我们希望能为小孩提供更好的学习环境,正好梅花园新村里一边是商品房,一边是城中村。在同一个社区,小朋友过来上课也很近。”大地之子社区学园项目负责人邓良说。
该项目旨在创设没有恐惧的学习环境,创建一种基于爱的联结关系的教育;让知识学习与生活学习融贯于一个内在的生命统一体,尽力呵护生命的完整性、单纯性、行知合一性;培育具有真正独立品格与自由精神、对世界有完整体察与关怀力的真人。
“社区学园可算是‘自然自我’的一个新尝试,”公益组织“自然自我·社会创新平台”创办人金白告诉记者,经过一轮艰难的招生过程,社区学园终于在4月底“开学”。“每周一至周四下午4时到晚上9时,我们给孩子辅导功课,上一些兴趣探索的小课程;周六日上下午上一些艺术类、活动类的兴趣班。”
上午10时许,本土漫画创作人吴思毅开始给两名准时到来的孩子上课。“即使只有一个学生也要开始。”她说。随后,陆陆续续地又来了八九个小孩,这节课是临摹明末清初画家陈老莲的《水浒叶子》。
“这组人物画的造型和线条都非常具有神韵,让小孩子临摹,不在于锻炼他们的画工,而是要让他们从中学会和体会观察。”吴思毅称,在教学过程中,和邓良达成了一致的教育共识,即要不断地给孩子刺激,让他们的感知能力加大加大再加大;要让真实的世界被深刻感知到,再到想象力的飞跃。
难获理解
“卖保险还是搞传销的?”
除了外来工子女教育,社区学园还提供家长教育和青年教师培育。邓良表示,每周五晚都有教师教育沙龙;周一晚是家长教育沙龙;周一、三下午和晚上是内部教学研讨(分享)会。此外,项目还会不定期面向志愿者举办“真我工作坊”。
执着大多源于切肤之痛。金白和邓良都自称是现行教育制度的“牺牲品”。作为华南理工大学的建筑学本科毕业生,金白大学毕业并从事公益工作已逾十年,但他仍记得痛苦的大学时光。“我很后悔参加了高考,但当时的我没有选择。”他说,在目前的教育制度中,孩子们都奔着高考而去,考上了大学,即遇上180度的转变从不能玩、不会玩的生活转为“由你玩四年”(注:大学“University”的英语谐音),“那是一种不可言语的彷徨、无助和迷惘”,“教育不应是为了考试,而是要让人找到自己的生存价值,自然地发展自我”。
为着共同的理念,金白、邓良、霍芬和吴思毅走到了一起,这就是该社区学园的全体教职人员。“我们所有课程和服务都是免费的,但开始招生时还是遇到很多的不理解。在街头派传单,甚至有家长对我们说,‘学雷锋?雷锋早死了。说吧,你是卖保险还是搞传销的?”邓良只是一笑置之。“时间是最好的证明。现在我们每节课大约有十多个学生过来。我们要用兴趣吸引学生自发参与,而不是用条框限制他们来。”
目前,“自然自我·社会创新平台”是挂靠万格社工服务社、由上海南都集团有限公司创办的南都公益基金会资助的NGO(非政府非营利)团体。金白表示,半年来新开了社区学园项目后,他们走得似乎更艰难。“基金会给我们的钱,仅够全职老师每月4000元的工资、租场等一些基本费用,其余的开支我们都在透支未来半年的教师薪酬。”
未来发展
“只能见步行步”
半年来,金白和邓良愈发意识到,作为一个长久运营的NGO组织,仅靠一个基金会的资助是不行的。“现在,政府也表明要开放NGO的注册,上周我去民政局咨询过,他们是支持我们的。”金白说,据他了解,注册一个区级非政府公益机构大约需要3万元注册资金,为青少年服务的他们还可以联系省妇联的枢纽型组织工作领导办公室,争取成为由官方孵化的公益团体。
至于更长远的未来,邓良则希望把“社区学园”发展为社会企业。“很多人不知道什么是社会企业,一提这个就以为我们最终目的是赚钱。其实,社会企业是透过商业手法运作,赚取利润用来贡献社会;所得盈余用于扶助弱势社群、促进小区发展及社会企业本身的投资。核心在于追求社会价值而不是企业盈利。”他说,“若发展逐步成熟,可能就是家庭条件好的要交一点学费;家庭条件不好的就免费,一切收入和支出都是公开透明的。”
邓良也承认,自己的构想“有点宏大”,要真发展为社会企业“还要遇到各种新问题,但这毕竟是一个方向,一个目标”。“就公益组织发展的大环境而言,我是有信心的。”金白补充道,“社区学园能走多远,只能见步行步,尽力而为。”
为了能多走几步,金白正努力寻找多样化的社会支助。“不一定是钱,大家闲散的物资聚集起来,也是可循环利用的资源。”他说。目前,金白正与广州某高校合力,提出一个“破旧立新的慈善”概念,旧物捐赠(到学校回收旧书、到社区回收旧电器)就是一项重要内容。